（令后）裁梦为魂
题目的歌名是灵感来源，可以配套食用(・ω< )★
“爱恋掩于岁月造梦万千，落子搁浅到底是无缘。”
当长春宫墨色的阴影再一次覆上她的眸子时，清浅的月光终于穿透厚厚的云层，从天空中倾泻而下。
月圆之夜，清澈似水的光影流淌而过，模糊了她眸中的世界，在心脏上留下一道深深浅浅的痕迹，随后又消失不见。
亦如那个从自己生命中一闪而过的她，她的告别是短暂的，离开却成了永恒的漫长，那条本该顺从时光被记忆掩埋的痕迹，却恣意生长在心脏深处，渗透到每一滴血液里，随生命一同流淌。
她从未离去，她一直相信。
她想起她月下的独舞，月光在她的头发上缓缓流动，还有她眸中清辉流泻的光影，她在那光影中看见自己的面容，是难以言表的温柔和惆怅。
“因为，她是我的希望。”
她唯一亲口托出的真相，自己却没有听到。
很多年之后她偶然听到这句话，也只是略微沉吟，面目如常地回到房间，然后安静地看着镜子中自己泪流满面的脸。
“魏璎珞是个傻子，彻头彻尾的大傻子！”
是她这块臭石头，孤独脆弱却倔强骄傲，拼命假装坚强，却在她透澈的温柔中土崩瓦解。
她说，本宫会护你一世周全。
她说，璎珞，我永远都在。
她成为了她肆意妄为的保护伞，她却从未发觉伞面早已血迹斑斑而残破不堪。 其实，她想守护的，从来只有一个她罢了。
而被她称作希望的傻子又做了些什么。
在她被人陷害的时候，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，在她站上角楼的，最后时刻。
她在淡淡的光晕中失了神，感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，一抬手，摸到了一手粘稠的泪。
缓慢转动着手中的十八子，细密的纹路透过指尖渗透到心脏里去，旧日时光被命运遗弃到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，只有它还在，成为记忆的触点，也是这段恍然如梦的过往留下的，唯一触手可及的印记。
“在你安静的时候，很像一个，我认识了很久的人。”
她想起明玉说过的话，那时她略微惊愕地回过头，看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悲伤，她们相视而笑，彼此无言，却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。
她总会不经意间回忆起明玉以前的样子，那个在她初到长春宫时，大叫着臭女人，意气风发地指挥她干这干那的她；那个不时撒娇赌气，却简单的像个小孩子的她；那个天天和她斗嘴，在娘娘面前争宠说坏话，却在她被赶出长春宫时，红了眼眶的她。
她 抬手端起明玉刚刚送来的药，温凉而细腻的温度缓慢地流淌到指尖。 这碗需要文火秘制四五个时辰的中药，连同床边纹丝不动却临时加厚的披肩一起，成为无声的剪影。
一切都在改变着， 她们在命运翻云覆雨的手掌里摔得遍体鳞伤，再也回不到当初。
真的，回不去了么。
棕色的药汁从她指尖流泻下去，沾染上了细碎的白色花朵，她微微倾身费力地摘下，想要用指尖揩净，花还是碎了，她徒劳的收紧掌心，然后张开，哑然失笑。
转身，逆光行走。
还是记忆中重复了无数次的路线，她却从不敢轻易触碰。 当她趴在长春宫陈年的凤塌边沿，然后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时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和释然。
一切，就这样结束了吧。
多希望这只是大梦一场，我可以在醒来时看见你的眼，哪怕只是你安静的睡颜。 然后就这样，一眼万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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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羡孩童不诲梆音枉然，抬头又一轮素花暖人间。“
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，仿佛只有一瞬间，她的世界重归黑暗，又仿佛她已经在这黑暗中沉睡了很多年。
没有疼痛感，也没有任何知觉，除了清醒的意识外，她感觉自己像一滩早已停止流动的水。
原来死，只是如此罢了。 她有些自嘲地想，又或者说，只能在心里觉得悲哀。
直到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感到有光打在眼皮上，一片炙热。
转世，复活，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死。 她在脑海里胡乱猜想着，身体绵软无力。
“璎珞，璎珞…”
温柔而独一无二的声线，带着不加掩饰的心疼和焦虑，如一湖平静的水被人漫不经心地投掷了一块石头，刹那间电闪雷鸣，在她的世界里无声回响。
这句她整整等待了二十七年的呼唤，此时却像一个渺远而虚无的梦境，她拼命想要睁眼张望，却害怕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境。
喉咙艰涩得发不出声音，她用力控制着身体，感觉力量一点点流淌进来，她欣喜不已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，却突然脱力，整个人向后仰去。
突然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，她感觉自己刚刚恢复的力量再次消逝殆尽，只能无力地靠在那个人身上，心里焦急万分。
“璎珞…”
淡而流离的茉莉清香氤氲开来，她感觉到大片的湿热涌出，咸涩的泪水流进嘴角，她睁开了眼睛。
“娘娘！”
清淡的月光透过木质窗棂，落在她晶莹的瞳仁里，风和影自由地游荡在空气中，她看着窗外的一轮圆月，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寒冷。
她抱了抱肩膀，努力回忆着梦中的那个怀抱。
至少，她第一次拥有这样清晰的梦境，她甚至感觉到娘娘细腻而微凉的指尖覆上自己的额头，还听到了她因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微微沉重的呼吸。
本来是安慰自己的想法，却让自己差点哭出声来。
娘娘，是不是因为我太任性了，一次次地给你惹麻烦，所以你才不肯带璎珞走，就连在梦里，也不肯见璎珞一面。
她把头埋在臂间，皮肤触及衣服粗劣的布料，她猛的抬起头，目光瞬间定格。
蓝色的，宫女常服。
她飞快地站起来，略带踉跄地奔出去。
辛者库的水缸里，少女苍白而清秀的脸上泪痕交加，她伸手去触摸，纤细而粗糙的手掌上，是大大小小的冻疮，那是魏璎珞唯一的，无法磨灭的痕迹。
她轻轻地摇晃了一下，月光下还未站稳的影子突然奔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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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的蝙蝠像是黑夜的使者，它们在夜幕中嘶吼着翻腾着，疯狂地扑向早已混乱不堪的人群。
高宁馨在柱子的阴影里站定，然后看见她略显惊慌却依旧安静得体的身影，不觉微挑眉角。
明玉早已被纷杂的人群绊倒在地，月光在她略显孤独的背影上勾勒出一层白茫茫的光影，微微隆起的小腹有着柔和的曲线，丝毫不影响她的高贵而温和的美丽。
尖锐的金质护甲刺痛皮肉，高宁馨在心里狞笑着，无声地绕到她背后。
要怪，就怪你自己没有福气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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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察容音不知道自己处在哪一种惊愕中。
混乱的记忆如同漫天的黑色蝙蝠，无数的画面疾驰而过，然后定格，无限放大。
指尖传来细碎的温度，就在刚才，这温度曾让她无比心安，而几秒后的现在，瞬间被一片冰凉替代。
是璎珞。
没有人能替代她让自己如此心安，即使她此时不愿承认，这个名字还是在她的脑海中瞬间炸裂。
她颤抖了一下，无力地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她在黑暗中茫然无措地睁大眼睛，恐惧已经被麻木取而代之。
“璎珞…” 她失声，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禁锢在一个人的怀抱中，回过头，是傅恒。
她无力地挣扎着，冰凉的眼泪滴落在掌心。突然忆起璎珞最后揽住自己的力度，她从来也不曾知道，这个瘦弱的丫头，能有那样大的气力把自己揽在身前，而又那样小心翼翼。
“璎珞！”
最后时刻，她向她伸出手。
而她，却在高速坠落的瞬间将双手背在身后。 甚至连 那句“娘娘”没有出口，她只是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，目光中没有决绝的悲伤，甚至是，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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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恒揽住姐姐的一刹那，那道黑影已经无声坠落。
混乱不堪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破碎成片，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，他无比熟悉，此刻却恍然如梦。
他在人群爆发的惊呼中回过神来，用力支撑住姐姐无力得几乎要瘫软下去的身体。
“璎…璎珞！快救璎珞！” 明玉略带哭腔的声音，让一切成真。
他微挑眉峰，跃栏而下，然后在一瞬间，太过强烈的电流划过心脏，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腥甜的气味像无数深海的触角将他紧密包围， 血液从他脚边流淌而过，像一条暗红色的巨大河流。 她躺在河流中央，安静无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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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禀皇上，皇后娘娘，璎珞姑娘外伤较重，索性未伤及内脏，已无性命之忧，只是苏醒还需要些时日。”
叶天士垂首而立，声音低沉。
他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，目光不屑而悲哀。
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谎，还是应天子之需，哄骗这对天底下头一份尊贵的人。
他想起李玉刚刚说过的话，一丝厌恶涌上心头。
什么无可奈何，龙子为重，都是为了他身边那个美丽而憔悴的女人，又或者，只是为了她腹中的龙子。
他把目光定格在凤座上的女人身上，女人对他微微颔首，看不清表情，只有满脸掩盖不住的苍白。 他笑笑，为此刻躺在塌上昏迷不醒的她，也为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失望。
“希望娘娘保重身体，龙子为重。”
他忍不住脱口，尽管语气中的揶揄被他极力压抑，他还是感到了李玉飘来的眼风。
垂眸，作揖，转身而出。
“魏璎珞护主有功，免罪，赐居长春宫…” 身后传来皇上冰冷而严肃的语调，此刻他却觉得那么讽刺。
或许他们这种人，就活该命如草芥，死不足惜吧。
眼前闪过璎珞那张苍白如纸的脸，他按了按药箱，加快步伐。
叶天士清理完满是血污的手，盆中已是血红一片。
清创之后暴漏出的累累伤痕依旧略显狰狞，他不忍再看伤痕的主人苍白的面容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她的脉象微弱而跳脱，明显伤及内脏，说是命不久矣也并不过分。
刚要绕过屏风，去换些药来，他就被迎面走来的人吃了一惊。
“微臣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“叶太医不必多礼，璎珞，怎么样了。”
声音温和沙哑，透着显而易见的焦急，甚至不等自己行完跪拜礼。
目光越过女人苍白而美丽的脸，他看见她身后空无一人，内心不觉有些触动。
“璎珞姑娘外伤较重，不过已无性命之忧，只是醒来还需要些时日。”
依然是和大殿上一模一样的语气，听不出任何破绽。
“微臣已经说过了。”
“叶太医，本宫想听真话。”
声音平静依然，只是听者石破天惊。
叶天士笑了笑，终究还是瞒不过眼前睿智透澈的她。
“娘娘想听微臣说实话对么？”
“璎珞姑娘不仅外伤较重，而且伤及内脏，脉象微弱跳脱，恐怕命不久矣。”
空气在一瞬间凝结成冰，叶天士暗自抬眸，看见女人满脸泪痕的脸，一时竟有些后悔。
“娘娘恕罪，微臣…”
“怎样才能救她。”
“尽人事，听天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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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玉用水净了手，然后坐在床沿上，长出了一口气。
床榻上的人面容依旧苍白，即使是安静的时候，眉宇间桀骜不驯的倔强依旧半分未减。
“璎珞…” 出神地喊出声，无人应。
突然有些生气。
明玉一把抓住床榻上的人，本想打她的掌心出气，映入眼帘的，却是大大小小，深浅不一的伤口。有些是冻疮，有些是割伤。虽然大部分已经结疤好转，但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。
小心翼翼地涂好药膏，明玉苦笑了一下。
眼前的人明明沉睡了这么久，自己的动作还像怕惊醒她一样。
要是你能醒过来，该多好啊。
明玉的指尖滑过沉睡的人的脸颊，极其轻柔地戳了一下。
坏女人，你这个坏女人。
你长能耐了，是吧。
偷懒还让长春宫上上下下为你牵肠挂肚。
你知道我每天照顾你有多辛苦么，连句谢谢都不说。
等你醒了，看我怎么收拾你。
还有娘娘…
你不是说要保护她么，大骗子。
娘娘她瘦了好多…你看了一定会心疼的…
明玉突然看见，床上人的眼角，有一滴泪痕滑落。
泪，是冰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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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来以为，自己已经死了。
和上一次不同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难以形容的剧痛，感觉到粘稠的血液从身体流淌而过，力量和温度慢慢消逝，耳畔只有凌冽的风和纷杂的人声。
我就要死了吧，她想。
短暂到只有几个小时的一生，她却比上一世更加坦然而平静。
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，就是来不及叫她一声娘娘，或者再听她喊自己一声璎珞。
在坠楼的刹那她清晰地看见，那张她整整思念了二十七年的脸。即使满是泪痕和惊愕，即使只有一瞬间，却也足够让她铭记。
最后一刻她没有选择抓住她的手，即使她曾多么渴望触及。
一眼，两眼，直到世界重回黑暗。 她多么希望时间没有距离，却又从来也不曾后悔。
她是我的全部余生。
她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，然后在这一刻，再也哭不出来。
然而， 命运终究还是眷顾她们的。
她发现自己没有死，或者说，以另一种方式感受着这个世界。
除了不能动，不能发声，也什么都看不见以外，她清晰地知晓着一切。
上药之后微凉的刺痛，明玉对她说的所有话，还有那些滴落在掌心又被小心擦拭掉的眼泪，她都知道。
她能分辨出娘娘略显沉重的脚步声，闻到她发间淡而流离的花香，甚至听到，有一个小生命，正在她的怀抱里沉沉入睡。
她是值得的，她想。
即使娘娘每次都安静无言，她还是能听到她给自己上药时愈发急促的呼吸，感受到她微凉的颤抖的指尖。
“魏璎珞…”
唯一的一次，却再无下文。当她听到娘娘微微颤抖的声音时，心中再无提前预想的喜悦。
娘娘只在生气的时候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名字，记忆中的那一次，自己甚至为完全不会生气的她，气急败坏而又奶凶奶凶的样子，而恬不知耻地忍笑过。
骤然的温凉滴落在脸颊上，她心一惊。
她的皇后娘娘，应该是哭了吧。
她无数次奋力地想要挣扎而起，最后却只能耐心等待。
终于，她感受到眼中滑落的温热，眼前一片明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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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…”
她微微颤抖了一下，靠着木质门槛费力地站定，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触碰一个不真实的梦境。
或许就是一个梦境，她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地方，无数次出现的人，无数次出现的场景，如今真实地出现在她眼前。
阳光从枝桠间碎裂下来，在她安静的面容上缓缓流淌，像无声的布景一般，闪烁着琉璃一样的微光。
“娘娘…”
她有些出神地叫出声，缓慢地走过去，看见她微微颤抖的羽睫，却顿时没了声息。
她觉得脸上湿漉漉得难受，无暇去管。蹲在眼前熟睡的人面前，她仿佛看到了那些飞行着的时光。
上一世，她也曾这样守在凤塌边，用祈祷来度过一个个漫长的夜，辛者库很冷，但只要能守在她身边，一切都甘之如饴。
后来她依然守在凤塌边，只是床榻上没有了她，她也没有了全世界。
她想起自己曾经许过的愿，一切重新来过，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。
她把头埋在臂弯里，肩膀微微抽动。
突然被一双柔荑扶起，她对上了她温柔的眼。
那一刻她们紧紧相拥，此生不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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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端着苦涩的药碗，费力地倾身，打开窗户。
“璎珞，你…”
听到背后温柔如水的声音，她不由一颤，药碗滑落到地上，碎裂成片。
“娘娘…我…” 她顿时慌乱起来，用手指拉着自己衣角。
“为什么不吃药？” 声音依旧温和，却有了微微颤抖的严厉。
她手足无措地抬起头，然后被对方含泪的美眸吓了一跳，匆忙地跑过去解释，对方偏了偏头，不去看她。
“魏璎珞，你给本宫个解释。”
她垂下想要拉住对方衣袖的手，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一言不发，片刻之后，她认真的抬起头，眨了眨眼睛，一本正经地开口却是一句极不正经的话。
“奴才死不足惜，娘娘不要气坏自己的身子才是。”
本来是一句用来活跃气氛，安慰对方的话，却被泪眼朦胧的她堵住了嘴。
“魏璎珞 ，你瞎说些什么！要爱惜自己的身体，知道吗！”
“娘娘…”她微微垂眸，躲闪着那双透澈的眼眸，片刻之后，握住了对方微凉的手垂下眼睛，“其实，璎珞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…”
“上一世，魏璎珞是个傻子，她没有保护住你，还总是给你惹麻烦。然后在除夕夜，你扔下她走了。”
“她很伤心，想跟你一起走，可是她不能这么做，她也不能哭，因为魏璎珞从来只在你面前哭。她没有听你的话，留在了宫里。”
“魏璎珞在那一天就死了，剩下的只有令妃娘娘，她解决了所有伤害你的人，可是她没有护住你，也没有替你护住长春宫。所以她很自责，然后有一天倒掉了药，她想要跟你请罪。”
“然后她从楼上摔了下去，让你担心，惹你生气，你说，她是不是个傻子。”
她后退几步，跪倒在地，深深地望着她的眸子。
“奴才，给皇后娘娘请罪。”
然后，她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怀抱的主人说，魏璎珞，你怎么这么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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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续
在入冬的时候，长春宫迎来了一个小主人。
小女孩长得极为清秀，头发不算浓密，偏稀，明眸如星，两点清纯的亮光，无声地闪烁。若是旁人见了，到会暗赞一声这娃娃生的好，像是观音大士座下的童子一样水灵有福气。
皇上亲赐，和敬公主。
小和敬从小备受宠爱，唯有一人例外。
那个见了额娘笑颜如花，对自己板着一张扑克脸的璎珞姑姑，真是想不明白额娘为什么这么喜欢她。
她长大了，心眼儿也更细了，额娘给璎珞姑姑的和给她的，总是不公平，常常让她噘嘴巴。
每当这时，额娘总会无奈地笑笑，让明玉姑姑带她出去玩，毕竟在她们心里，自己还是个小毛孩子，没到认真对待的时候。
这让我们的公主殿下倍感无奈，这么好的额娘，她可不想和任何人分享。
然而，也只是想想而已。
她被别人夸奖是个美人胚子，兴高采烈地去找额娘，却被璎珞姑姑一句“这孩子，真不知道随了谁。”给呛得无言以对。
她在额娘那里讨到一些小玩意，或者亲手喂的糖，第二天就会看见璎珞姑姑有一份一样的。
尤其是当她对额娘撒娇卖萌，想让额娘抱抱或者陪自己睡觉的时候，她都会感觉到背后杀人的目光。
没办法，只好眼不见心不烦，化敌为友。
额娘说多读圣贤书有好处，看来是真的。
“明玉姑姑，璎珞姑姑她对我笑了。”
“啊？真的？你对璎珞说什么了？”
“没说什么啊，我就说，‘璎珞姑姑你喜欢我额娘对吗，我可以帮你。’”
“和敬，你什么都没有看见，对吧。”
“不对，我什么都看见了，璎珞姑姑她咬额娘，把额娘的脸都咬红了！”
【end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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